細雨飄飛的冬末,夾雜著慵懶、傷感、郁悶、悸動、希冀……
我們常去的那家茶吧還是那樣喧鬧,躲在一個角落心是靜的;看著窗外車來車往,行人西去東來……仿佛你仍然坐在我的對面,我一如往常似聽非聽,有心無心地聽你絮叨工作、愛情種種……我的思緒卻自由地在海闊天空中夢游。
今天我在你坐得位置擺放了我最喜歡的透明玻璃杯,倒上我們常喝得顏色漂亮的果茶;傾聽外面的雨聲,敏感的心弦很容易被拔動,這個時候最適合懷想一段往事,懷念一個人,你那張青春臉龐在那盞透明的玻璃杯后面漸漸地清晰起來……
說實話你笑起來并不好看,能觸動我的是洋溢在你臉上的溫暖,所以我愿意這樣暖暖地想起你——不顧一切愛上我,二十一歲的你!
我對你說過:不要愛上我,你會受傷。
你卻信心滿滿:沒有什么可以壓倒我,我寧愿受傷也不會讓你受傷。
最終你還是帶著傷痛離開了!在喧鬧中,在寂廖的角落,我懷想你對我的種種的好,悼念逝去的“愛情”。
每當你說:特別怕失去我。我總輕蔑地回答:你從來沒有擁有過我,所以談不上失去。
事實上你擁有過我對你的牽掛,對你的擔心,對你的關心,這應該是歸在愛的范疇里的吧,只是我沒有說出來。
當你說要愛我一生一世的時候;我嘲諷你,輕視你的感情和你的存在,世上怎么可能有天長地久的愛?
當你說要把愛情保鮮期延伸到生命的終點的時候;我譏刺你,以為你是癡人說夢,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癡情之人?
我對你說過我與生俱來的憂郁,莫明其妙地驕傲,注定是要給愛我的人帶來傷害的。上帝給了我生命,給了我病痛,卻忘了教導我如何去愛,所以我找出一堆諸如年齡、性格的差距拒你于千里這外,根本沒有用心地去考慮是不是真得可以試著好好和你相處?
拒絕的方式殘酷、絕決,不準打電話,不準見我,甚至不允許發(fā)短信,從沒有考慮你內心所受的相思煎熬。
那時你在我眼里不是戀人,不是情人,不是姐弟,不是親人,甚至不是朋友…只是一個追求者而已。
可是你一點也不氣餒,你說發(fā)郵件是不可以拒絕的,所以你常常寫情書給我,說真得當時我沒有認真地看過,因為根本沒有打算和你有什么發(fā)展,那些對我沒有任何意義。
隨便看幾眼就能讀出你對所表達的愛意,表示的忠誠,以及對“我們未來”的暢想。你的決心很大,試圖讓我看到白頭偕老一起共看夕陽的將來。
漸漸地我不能再漠視你的執(zhí)著,輕視你的愛情;慢慢地你每次和我見面時奔跑而來的身影,成了我心中揮之不去的印記……
習慣孤獨,享受孤獨,本是我平靜生活中的基調,被你一點點地打亂,在某時刻你沒有打給我電話,心中會有一點點的異樣……我不知道這樣的孤寂,這樣的驕傲還能堅持多久?
那個雨天,陰雨不斷我沒有外出吃飯,上了一天班的你不辭辛苦把飯菜送了過來。我看到你怕飯菜涼了,把羽絨服的帽子摘下來用來包裹餐盒;我還看到你的衣服被淋濕了,那一刻我的心中涌上了一種叫做“感動”的感覺。
如果不是愛?不是熱烈,真誠的愛?在這樣一個雨天你怎么可能擔憂我吃沒吃飯?
也就是從那天起,你在我心中占據(jù)了一個重要的位置,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一個值得依賴和信任的人。
你說那一段時間你是最幸福的,好象我就是你的妻子,謝謝我給了你照顧我的機會。
再麻木,冷酷的心也會被觸動吧。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你,那一刻有那么一點點的沖動:“你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丈夫,無論誰嫁給你都會幸福的”這是我和你相識以來說得最富有感情色彩的話了。你回復我說:“你也會是一個好妻子”
我沒有想過我可以成為某個人的好妻子,而在你這里只要允許被你好好地呵護,就是好妻子,你的這個理論幾乎打動了我。
回想起來我什么都沒有為你做過,我為自己的輕視,自己的傲慢羞愧;我能記得的就是那一件事—曾親手為你沏得一杯熱咖啡,不經意地對你說:以后這個咖啡杯就給你專用。
當你端過咖啡用幸福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,那個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那個時候我也明白了原本我就不能承受愛情之“重”的,我的心太輕了總是飄著,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?
其實我沒有權力傷害你,愛一個人是無罪的;但是我還是傷了你,在不平等的愛面前,你在付出我卻頤指氣使;我太過隨意地批評你的朋友,你的為人處事的方式……沒有考慮你的感受。
有時也會對你說:對不起!你總是寬容地笑笑:永遠都不要說對不起我,因為是我要愛你的,所以一切都由我來承擔。
可是到最后你是受不了我溫柔的折磨?還是根本看不到我們的未來?所以你選擇了逃跑。
是啊,這種如履薄冰的愛,讓你太累了。我太不把你當回事,有時想見一個面都是一種奢望,我老是強加給你霸王約定,多長時間可以打一次電話,多長時間可以見一次面,什么話可以說,什么話不可以說……我不明白的是,你當時為什么要答應我這些無理的要求呢?為什么當時就不離開?
如果真如你所說:只要我開心,快樂,就是你的最高目標。那么你真得很高尚!
對你的小傷害我都記不清了,可是那三次的所做所為至今我也不能原諒自己,即使是朋友也不應該說那樣絕情的話。
去年圣誕節(jié)的前一個月,我堅決要求不再和你見面,你沒有犯任何的錯,就是因為我討厭前男友的糾纏,盡而把不快都轉嫁了你的頭上。你看了我的那封郵件幾乎要發(fā)瘋了,我的電話都被你打爆了,我還是有二十天沒有和你聯(lián)系。我以為你會放棄,可是你沒有,你說又涉險過了一關。
我是冷漠的,無情的,雖然和你一起過了圣?P節(jié),然而在你想我的時候我卻沒有想你。盡管你說只要你想我就行了,今天想來是一種罪。
今年的元旦我?guī)缀跏谴輾Я四?,白天接受了你的百合花晚上卻跟你說永世不再和你見面,你同樣沒有犯什么錯,只是旁人的一些流言飛語我也歸究于你。我看到了你在我的樓下徘徊,就是不下去見你;我也聽到了你的電話那頭傷心無助地哭泣,我的心卻像石頭冷冷地對你說再打電話給我就報警。
我是冷酷的,殘忍的,雖然后來恢復了來往,可是在你傷心痛苦的時候我卻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(fā)生過一樣。盡管你說我給你的一切你都會毫無怨言地去承受,今天想來是一種罪。
就在前兩周你忙于工作的變動疏于對我的照顧,我卻莫名的煩燥起來,你的怠慢激怒了我,我又和你一刀兩斷了。
我一直在問自己,我可以這樣一邊拒絕又一邊享受被愛嗎?我是說過我不會愛你,但我考慮會接受你的愛,你很有信心要把我這座冰山溶化掉,你差一點就做到了,可是我們終究是輸給了自己和時間。
時間真得可以改變一切,證明一切的,你也曾經這樣對我說過。也許是的,因為你沒有再堅持了,也許你說的三年,五年,十年你還沒有放棄,我真得會成為你的妻子也不一定?也或許我們是沒有血緣關系的最親的親人?
這兩種關系都比你現(xiàn)在的逃跑要好不是嗎?即使在我身上不能實踐你的愛情“一生”保鮮理論,你也不應該逃跑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?你說你此生的最大遺憾是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,我曾有過心動,你留給我太多美好回憶我都會珍藏永遠,或許對你應該是一種安慰吧,我希望是這樣!
我會在圣旦想起你,想你的圣旦樹!
我會在元旦想起你,想你的百合花!
我會在生日想起你,想你的緣生石!
我會在雨天想起你,想你的熱飯菜!
我會在散步時想起你,想你的左右陪伴!
我會在生病時想起你,想你的細心照顧!
我會在公交站想起你,想你的依依不舍!
我會在睡覺前想起你,想你的午夜來電!
……
原來你為我做了這么多?抽煙、喝酒、逛街、購物、吃飯、寫作、泡茶吧、吃零食……原來你已經滲透到我生活的方方面面這么深入?
如果有來世,我會好好地愛你,一定會嫁給你!
那只咖啡杯還記得嗎?我會永遠為你留著,我的心有一個位置也會為你留著。如果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上混累了,還當我這是你心靈的家園,歡迎你回家!
我還會為你沏上一杯滾燙的咖啡!